一句曲词,突然让木小乔陷入魔怔,眼中、心里除了自嘲便再无其他,和这才得以趁机逃离。二人与晨飞等人汇合,远离霍家堡的是非之地,在树林中栖身休息,绿树流水,让众人心神得片刻安逸。
与家人分离,又遭受这般变故,内心忧思深重,周翡受晨飞所托,虽嘴笨不懂安慰交流,却也让对方暂时放下心中愁绪。周翡见吴楚楚将爹娘所送之物,当做项链佩戴,念及谢允所送木刀不好存放,索性也用头绳穿插,戴在脖间。
这一幕,正巧被路过的谢允瞧见,脸上的满足笑容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欢喜。吴楚楚本想提醒,女子将旁人所送佩戴脖间,其实另有深意,但见周翡丝毫不懂俗世中事,便也不再多言。
谢允现身,引得周翡一同在林中散步,虽仍是互相调侃埋汰对方,但其中关系似变得更加亲密。谢允本想趁独处之机,主动将周翡掉落的手帕归还,奈何晨飞突然出现,只得下意识重新收回怀中。
三人共坐一处用吃食,无意中谈论到谢允师出何门,却见对方支支吾吾,一会自称是铸剑师,一会又自认是写《离恨楼》的千岁忧,此篇《离恨楼》其中一折便是木小乔所唱《哭妆》。
晨飞虽久居四十八寨,但对《离恨楼》甚是熟悉,也能张嘴唱上几句,就是那调却早已不知飞到何处。眼下得知谢允就是千岁忧本人,立刻双眼放光,真真是个小迷弟的模样。
这次下山,亲眼得见木小乔与交手,让周翡看清自己究竟几斤几两。本以为经过半年努力,终于可以拥有自由选择取舍的权利,但终究距离父亲口中强者,还差之十万八千里,现实再次给了周翡重重的一击。
动身前,冲霄子突然对周翡发难,实为最后试探之举,他将一卷看似无用的道德经赠予周翡,便施礼道别,孤身再次前往霍家堡。冲霄子武功不凡,想来也是故意被困霍家堡,借此查清江湖人被困真相。
此间事了,晨飞得知谢允身如浮萍,无处可去,立刻殷勤邀约他同行,如此正中谢允心怀。众人一路来到华容城中,却见城中流民甚多,只是眼下难得放松,晨飞有心挑选发簪留赠家中未过门的妻子,便将流民之事暂时抛诸脑后。
随后,一行人来到四十八寨安插在华容的暗桩客栈。因华容流民异常,晨飞无意多生事端,只为休整后便立刻启程归寨。谁知刚落下脚,吴楚楚就被县令之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轻薄。
自下山以来,周翡所见尽是仗势欺人之辈,眼前这一幕,更是触及她心中怒火。周翡出手救下吴楚楚,压抑数日的情绪一朝爆发,恨不得将县令之子的手臂硬生生折断才肯罢手。
谢允担心周翡与得罪官府,以智取引县令之子和其手下受辱追赶自己,这才让麻烦远离周翡。谢允故意引诱县衙打手连追数条街道,与另一边的内街形成强烈对比,华容别院坐落此处,正是沈天庶在华容暂时栖身之所。
沈天庶的到来,让仇天晋倍感威胁,二人本就不睦,更似视对方为眼中钉,肉中刺。现下,仇天晋面对沈天庶的暗示其要安分守己的威胁,尚且不敢正面与他撕破脸面。
重新安顿好吴楚楚姐弟,周翡应谢允之前邀约,找到好久梅见酒坊,更是好奇对方竟然三言两语就可不付任何银钱,便能得店家几壶好酒相赠。
二人就地坐在酒坊外的阶梯之上,接连两次见山下种种景象,处处皆是食不果腹,颠沛流离,置身水生火热的百姓,将周翡想象中的美好世界彻底打碎。这世间之事,远非和吴费这等将军侠士可以左右,周翡这才切身明白,英雄二字何其沉重。
如此也让周翡更是好奇谢允究竟身份为何,得将军这般信任,不过周翡自认再没有第二个父亲可以被之拐走,倒也不在意谢允的含糊其辞。倒是谢允低声自语,竟有心拐走更为宝贝之人,便是早已对周翡心生爱慕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