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萍严厉而又细心的指导宝儿吊嗓子,宝儿又恢复了孩子般的天真。寄萍另辟蹊径,安排宝儿晚上吊嗓子,宝儿发着牢骚,她们说话的语气已经是一家人了。
夜里,洪喜回来了,原来洪喜在外面聚了几十个弟兄和鬼子对着干,这次是回来是替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买药的。殷师傅答应找药铺里平日喜欢听书的朋友帮忙买药,只是担心运不出去,洪喜却说自有办法。洪喜告诉寄萍托他买药的就是知远,寄萍眼里现出一片慌乱。
寄萍觉得心里很乱,正在发呆,有一个陌生人进门来,是打听十八年前这儿是否有个卖馍馍的买过两个孩子。寄萍一听心怦怦乱跳,急忙问是谁在打听,那人不说,继续追问。寄萍说有过。那人又问了一阵,要寄萍等着好消息,便转身走了。
洪喜来到外面,在棺材辅前转悠,打听棺材的价格。正打听着,碰到了师傅。师傅小声告诉他,药都联系好了,天黑就送来。问他打算怎么运。洪喜指指棺材说,打算买一口棺材,装做发丧送出去,不料现在的棺材,价格长得这么厉害。师傅苦笑:鬼子进城,成天杀人,最紧俏的就是棺材了。不过洪喜不用再买了,他早就为自己备下了一口棺材,正好用上。洪喜知道,师傅一个人过,那口棺材是他为自己准备的,怎么好占用?师傅却说:他还想多活几年,看着鬼子被打跑呢。这事就这么定了。
二人回到家里,寄萍把来人的消息告诉了他们。师傅一听十分高兴:一定是你父亲找回来了,这兵慌马乱的,还有什么事情比亲人团聚更令人高兴埃你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。
洪喜转身进了屋。尽管心里早就知道寄萍不可能属于他,现在连这个妹妹也保不住了。寄萍怎能不了解他的心思?赶快追到屋里,对他说,就算是父亲找回来,她也绝不离开这个家,不离开他和宝儿,他们永远是一家人。
晚上,宝儿出门去倒垃圾,突然一脸惊慌地跑了回来。寄萍看着她的模样,也无端地害怕起来,惊恐地看着门口: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外,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提着衣襟小心地走了进来。寄萍一眼就认了出来,他就是自己失散了十八年的父亲。
夏希尊一步步进来,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破衣,一脸风霜的女子,他一步步走到寄萍面前,此时的寄萍已是热泪满面。夏希尊小心地问:请问,这儿有个叫寄萍的姑娘吗?寄萍想答,已经答不出来,只好拼命地点头。夏希尊问:难道,你就是?寄萍仍然点头。夏希尊问,你有什么凭据吗?寄萍不说话,回屋把她和子建当年穿过的衣服拿出来。夏希尊看了一眼,便一下哭出声来:可怜的孩子,我找得你们好苦,寄萍好不容易才放出声来:爹爹,你怎么才来埃寄萍引他认识了师傅和洪喜以及宝儿,告诉父亲,没有他们,就没有她。
夏希尊拉着女儿坐上马车扬长而去,洪喜却发现马车上还坐着卢白更的人,很为寄萍担心。马车到了伪政府旁边一个僻静的小院,父女俩诉说着这十几年的苦楚。夏希尊要带寄萍回北平,原来他已经投靠了日本人。寄萍告诉父亲弟弟为信念而死,跪劝父亲迷途知返。卢白更闯了进来认出寄萍,随即将父女俩软禁了起来。寄萍告诉父亲卢白更不仅杀害了弟弟还对自己欲图不轨,夏希尊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洪喜混了进来,要救寄萍出去,寄萍要等父亲来了一块走。洪喜不得已先走了。